黑玫瑰之狱(三十)
到了该把马超送进益城的日子了。
马超身上的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为了这颗精心培育的棋子,司马懿花了大价钱请来名医为他治疗。
白云悠悠之下,两人站在海边的港口等待澜的船队。
马超站在司马懿侧后方,出神地盯着眼前人轮廓优美的脸。
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了。
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,在荷尔蒙的旺盛分泌之下,对司马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,他怕有一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,对老师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禽兽行为。
海平线处,一队商船从白色浪花里驶来,每艘船上都堆着满满的货物。
澜站在为首的商船上,腰间的猎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寒芒。
船队渐渐靠近港口,司马懿语调平淡地对马超说:“你该走了。”
马超沿着阶梯走上为首商船的甲板,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司马懿。
“老师,这次一走,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。”
司马懿微微一笑:“没事,你可以随时给我写信。”
“好,那老师一定要记得回信。”
海风悠悠吹过,船队离开了魏国的港口。
马超恋恋不舍地对司马懿挥着手,此次分别,不知何日重逢。
直到已经彻底看不见司马懿的身影,马超才放下已经挥到酸痛的手。
澜沉默地站在船头,马超走到他旁边站着,觉得澜好像比刚认识时冷漠了很多,两人各怀心事,一路无言。
按照澜之前说的那样,船队绕开了防守森严的魏蜀边境线,向吴国的海域驶去。
晚上,船队靠近了赤壁上的东风祭坛。
如今,东风祭坛周围的海域都被重兵把守,但在澜出示了一块令牌后,士兵就立刻放他们通行了。
马超注意到,澜的令牌上用流金刻着“吕蒙”二字。
“吕蒙是谁?”待到士兵放他们走后,马超忍不住问。
“是我以前的名字。”
“你为什么改名?”
“为了生存。”
马超唏嘘,这年头为了生存而改名的人还真不少,庞统改名叫元歌,吕蒙改名叫澜。
海上的风越来越大,掀起层层巨浪拍打着船身。
熟悉的地方让马超触景生情,他的眼前浮现出大乔的面孔,当时在东风祭坛上,她满脸泪水地握着沾满司马懿鲜血的匕首。
他心中阵阵悲痛,似乎已经看到了大乔满目凄凉地站在海边,如花似玉的容颜渐渐枯槁,直到化作望夫石永远守望着天空大海,守望着她和孙策的回忆,守望着至死不渝的爱。
这就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吗?短暂的快乐之后是永恒的痛苦。
马超认为他是比师姐更幸运的,虽然他爱上了不该爱的老师,但至少老师还好端端地活着,师姐却和所爱之人阴阳两隔。
老师,你为什么要杀孙策?你为什么不肯成全他和师姐?
海风无法回答他心中的疑问,只是发出阵阵如泣如诉地悲鸣。
大乔在东风祭坛上刺伤司马懿之后便不知所踪,有人说她死了,有人说她看破红尘归隐了。
马超犹豫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开口询问道:“澜,你是吴国人吗?”
“是。”一个沉闷的字。
“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大乔的下落?”
“没。”又是一个沉闷的字。
马超为自己的没话找话感到尴尬,澜原来这么冷漠沉闷,在戏园里那副和善健谈的样子恐怕都是装出来的,毕竟敢在司马懿面前甩脸色的人都会死得很惨。
人人都在演戏,都在装出无害的样子。
船队在天亮时停在了吴国的港口。
“走。”一整夜过去,澜第一次主动对马超讲话。
马超放松地舒展了一下筋骨,在船上站了一夜,站得腿都麻了。
他还在好奇地环顾四周,澜就自顾自地走下了船,完全没有要等他一起的意思。
“诶,你走那么快干嘛,等等我啊!”
马超追着澜走远了,他们乘坐的商船依旧停留在港口,满船的货物被海风吹得哗哗作响。
此时的吴国首都江郡,一座湖心小岛上垂柳依依,碧绿柔软的柳枝轻垂在一人肩头。
大乔坐在湖心亭里,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,身旁放着一把绘着水墨江山的油纸伞,像极了千年蛇妖幻化成的白娘子。
白娘子和许仙被法海拆散,她和孙策也被司马懿拆得天人永隔。
她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幅画,画上是个英俊勇武的青年站在船头,他的嘴微张着,似乎是在许诺带她逃离黑暗,给她一生幸福。
“伯符,你在那边还好吗?”大乔对着画上的孙策柔声低语,可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笑着回应她的每一句话,向天空和大海宣布她是他的新娘了。
通往湖心亭的廊桥里,周瑜拿着一封信向大乔走去。
这封信是他在武都时有人交给他的,让他务必带给大乔。
他一边走一边叹息,自从大乔在东风祭坛上与昔日的义父和弟弟见了最后一面,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座湖心亭里不问世事。
“姐姐,有人拜托我给你送一封信。”周瑜走到大乔面前,伸手把信递给她,他和大乔的妹妹小乔在一起了,自然而然要叫她姐姐。
大乔抬起了眼睛,“谁送的信?”
“我不认识那个人,但他认识我,还说这封信非常重要,必须让你亲自过目。”
“有意思,给我看看吧。”大乔接过了信,“有劳公瑾了。”
等周瑜告辞后,她拆开了信封。
信上只有一句话:
“希望乔莹姑娘能和我联手除掉司马懿,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,两天之后来乌岭见我。”
(澜最早在体验服是吕蒙hhhhh)
给乔姐送信的人会是谁呢ㄟ( ▔, ▔ )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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